We are.

*立克/克立無差

*可以當作［與愛同行］的前傳

*因爆字數拆篇，(上)可能立克成分偏少

Jack站在超市的收銀台前，翻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，帶來的環保袋也快翻破了，就是找不到錢包，一向對所有事情都游刃有餘的他，罕見的額上冒汗。

「兩台車一起結吧。」

身後傳來熟悉而低沈的嗓音，Jack猛然回頭一看，發現他的前老闆正好整以暇的看著他，還順手把自己的籃子也往收銀台上擺，示意店員連同他的一起結帳。

Jack一時之間有些恍惚，他不知道該驚訝對方順手幫他付錢這件事，還是要驚訝他居然出現在超市買東西。

「一起喝一杯嗎？」

正愣著的時候，對方又開口了。

*

那日因為自己的話傷到了趙子，急著追上去，跟唐毅的對話還不算結束，以為對方會再堵上門來，卻是相安無事至今，又過了幾個月，Jack是真沒想過他跟這位前老闆的「狹路相逢」會發生在超市。

然後更不可思議的是，他們現在正並肩坐在超市旁公園的長椅上人手一罐啤酒。

「堂堂行天盟少主居然會自己來超市買菜，真是稀奇。」

Jack喝了一口啤酒率先打破沈默。

聞言，唐毅瞥了他一眼，勾著嘴角開口。

「你好像沒什麼資格說我吧？傭兵先生。」

Jack一時無語只好往嘴裡繼續灌著啤酒，見狀，唐毅繼續開口。

「聽說你的廚藝不錯，以前你還在行天盟的時候都不知道，不然可以來切磋一下。」

「行天盟裡沒有可以讓我展現廚藝的人，切磋也大可不必。」

Jack面無表情的看著唐毅，對方似笑非笑的樣子莫名的讓他備感壓力。

「看來你現在找到那個人了，是那個小個子吧？」

「他叫趙立安。」

Jack幾乎反射的開口，雖然自己常常小個子小個子的叫對方，但有其他人跟著叫他就是覺得莫名不爽。

「我知道，他跟少飛很好，我多少也知道他的事情。」

聞言，Jack微微的皺起眉頭，很明顯的他不喜歡有別人在他面前談論他的趙子，甚至還到他跟前來說什麼了不了解的話題。

一口氣乾完手中的啤酒，用力的捏扁之後，伸手要去拿他那袋超市的袋子。

「今天謝謝你替我解圍，錢就當我欠你的，改天還你，我要走了，他在等我回去。」

「你欠我應該不只這樣吧？」

Jack起身準備要走的時候，唐毅坐在原地一動也不動，只是輕聲的說了一句話，就讓他停下了腳步。

他慢慢的回頭，臉上的表情跟當初在警局外面幾乎一樣，挑著眉頭，滿臉的無所謂。

「也許對你來說我背叛了組織，但對我來說我只是完成任務而已，我說過了，人跟人之間本來就是互相利用的關係，況且你應該最清楚，我蒐集的那些資料對你們來說殺傷力根本不大，所以，恕我沒有任何東西來償還你。」

看著眼前的紅髮男子一點結巴跟猶豫都沒有的講出這些話，確定對方就是打從心裡這樣想，唐毅反而不生氣，只是覺得這人有趣的很。

「你不怕我殺你？」

唐毅也挑起了眉頭開口。

「不怕。」

Jack倒是回答的很快，讓唐毅有些驚訝

「你是看不起我，覺得我不敢嗎？」

聞言，Jack突然把手上的東西放回地上，朝唐毅的方向走去，最後在他面前停下來。

「你不是不敢，你是不會，你不會這麼做。」

「你也不過就跟了我一年多，就這麼肯定我不會做嗎？」

「第一，行天盟在漂白，你我都清楚，李至德死後，整個組織裡上下異心，你能夠信任的人可以說幾乎沒有，你沒有必要在這種時候還分這個心來殺我，往你身上又加一條罪名，對漂白事業跟你自己都毫無益處。」

「第二，你答應過孟少飛不會再動用私刑，你不必為了殺我破壞你們之間的約定，他是你那麼在意的人。」

「第三，我就是純粹覺得......」

Jack突然頓了一下，本來要說的話要說不說的卡在嘴裡，最後嘆了一口氣還是選擇開口。

「......覺得你不是這種人。」

不是這種會任意殺人的人。

聽到這句話，唐毅倒是愣了一下，盯著眼前的男人，思考著這句話到底有多少真心的成份，最後才緩緩的再度開口。

「其實我在聘用你的時候，也查過你，我一開始就知道你來行天盟別有目的。」

唐毅臉上沒有什麼表情，盯著Jack的臉一字一句的說著。

「可是我確實需要你，我當然清楚行天盟裡真正信服我的人沒幾個，我也知道李至德幫我擺平了一些人，但除此之外，包含我需要得到的情報，我需要排除的異己，我需要抓出來的內鬼，以及我個人的人身安全......這些沒有人比你處理的更好。」

「所以當我查到你來行天盟的目的，跟行天盟漂白事業是可以避開利害關係時，我其實也提供了不少或真或假的情報給你，如何，可以交差吧？」

聽到問句，Jack只是聳了聳肩沒有回應，畢竟他也不認為他得到的資訊會是百分百真實，只要拿的到酬勞，真假又有什麼差別。

「我也利用了你，利用你為了達成任務而必須對我展現的忠誠，假借你的手處理了行天盟裡我無法自己完成的事。」

「人跟人之間，確實是大部分時間都在互相利用啊，我認同你這句話。」

「你到底想說什麼？」

Jack終於出聲打斷唐毅這一大段的叨叨絮絮，他實在不懂為何他前老闆要跟他講這麼多奇怪的話。

「我要說，撇開這些事，我其實一直很欣賞你。」

唐毅起身把喝完的鋁罐捏扁，一邊直視跟他平高的Jack。

「你那麼年輕，就有那麼多組織想拉攏你，可見你的能力毋庸置疑，我也確實親自體驗過。」

「你能在這個黑暗的圈子過的得心應手，想必你很習慣甚至是很喜歡這種追求刺激的生活，遊走在深淵邊緣對你來說充滿吸引力，是吧？」

Jack看著唐毅的眼睛，對方講這些話的時候，嘴角一直都微微上揚，可他的眼睛裡卻沒有半點笑意，他突然在某個瞬間意識到，眼前這個人也是在黑暗裡生活的人，所以才能講出那些他不得不認同的話。

「可是你卻放棄了這一切，留在趙立安身邊過著安穩的生活，你不覺得可惜嗎？」

「我喜歡他，我為了他留下來，這是我的選擇，沒有什麼好可惜的。」

「就先不說浪費你的才能這件事了，你真的以為放棄一切在他身邊，就可以過安穩的生活嗎？」

Jack稍微想了一下，盯著唐毅的臉，突然就明白了他講這段話的意義，然後露出了從他們在超市相遇以來第一個笑容。

「坦率的說你想讓我回去行天盟很難嗎？」

聞言，唐毅也忍不住笑了出來。
 

TBC